飞鸿知何似

*非常抱歉上一章结尾的时候顺手就打成了“辩护律师”，辩护制度是只有刑事诉讼才有的……民事诉讼不叫辩护。已经做了修改，希望没有人被我误导，之后应该也没有刑事案件……吧。


“小王啊，”林杰看着王杰希挂了彩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，说，“有责任感是好事，但是家属现在在气头上，你是最不该单独去见他们的人。”
王杰希被乖乖地按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，沉默着点了点头，微长的刘海盖过了颤动的眼睫。柳非蹲着消毒了他擦破的嘴角，又裁好了纱布，轻手轻脚地给他贴上。

方士谦抱臂站在一边看他嘶嘶地倒抽凉气。
他对痛觉恐怕相当敏感，方士谦想，也不知道身上那点伤得淤多久。

“你还知道痛啊。”他突然说，引得剩下的三个人都向他看过来。
王杰希并不作声，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。
他耸了耸肩，还想开口。
“士谦你也少说两句，”林杰有点责备地盯着他，“小王还在实习期。”


“不我要说，”方士谦往前走了两步，在王杰希面前站定，“来，把头抬起来，”方士谦伸手去挑王杰希的下巴，“多大点事儿，跟我说说啥情况。”
王杰希下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，他原本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，现下方士谦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惹恼了他。
“你又知道什么。”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方士谦，眼下青黑一片。

“我怎么就不知道了？刚入行就惹事儿这种我又不是没遇到过，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。”
这回轮到王杰希有点惊讶。
方士谦没管他，自顾自说下去。“我刚过律师实习期的时候所里给了我一个特别简单的案子，但就是为了这个案子，我赔了这个数。”他竖起两个手指。

二十万？两百万？王杰希偷偷猜测了一下。
“两千万。一套房飞了。”
天文数字被他说的轻描淡写。王杰希有点懵，眼神不自觉往林杰那里飘。


林杰感受到他的视线，证实了，“是真的，他家里赔了很多，律所几个合伙人也帮衬了一点，”此时他脸色缓和了不少，可能是因为他明白了方士谦的用意，“他就是想让你别这么消沉，没什么别的意思。”
“诶别胡说，我这是在教育给你添了麻烦的小家伙。”方士谦回嘴很快，“那时候就是想想，两千万学费都交了，不努力就等着吃土一辈子吧。”

噗。王杰希没忍住笑了。


但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。死者家属这一闹着实棘手，听说冯院长在办公室里连吞了好几颗速效救心丸。来找林杰他们一道去到医院大厅的时候脸色依然煞白煞白。

大厅里围观人群自发地成了一个圈，中间是静坐示威的一群人和自带的花圈和横幅。
方士谦跟着林杰和王杰希穿过层层人群，刚一看见为首的那人就嘁了声，非常嫌弃地说，“摊上麻烦的人了。”
“认识？”林杰回过头来问他。
“臭名昭著。”
他说。


来的不是别人，是业内相当出名的死磕派律师之一——刘皓。


---TBC---


*事件有参考，因为过了诉讼时效而赔了两千万是真实的故事。
*死磕派律师……可能正统律师都不会太喜欢他们，立场比较尴尬，褒贬不一，在这里暂时当作并非褒义来看待吧。